荣宝斋画院特聘专家颁发仪式今日举行
“整合资源优势,打造新型画院——荣宝斋画院特聘专家颁发证书仪式暨中国书画名家邀请展”今日上午在北京荣宝斋画院隆重举行。
荣宝斋画院特聘专家证书颁发仪式由中国美术出版总社总编辑程大利先生主持,由中国美术出版总社社长、荣宝斋画院院长郜宗远先生向各位专家颁发了证书。参加此次活动的与会专家有王明明、冯远、宋雨桂、邵大箴、朗绍君等五十余人,与会代表纷纷向荣宝斋画院表示了祝贺,同时也认为荣宝斋画院的成立也标志着中国艺术的繁荣与发展。
荣宝斋画院是一家集研究、创作和教学等功能于一体的现代新型画院。画院立足于对中国民族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扬,对中国书画的全面深入的研究与探讨,同时非常关注现代艺术与传统艺术在当今的不断碰撞与交融,力争为当代艺术的发展做出努力,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建设做出贡献。它由二部分组成以实现画院的目标,一是由此次特聘专家及一批具有一定实力的书画家为基础的创作队伍,在继承的基础上走进生活,体悟当代的真实感受,创作出既有传统根基又具现代意识的艺术精品,通过举办各项创作展览及理论研究等活动,不断地推动中国艺术向前发展。二是通过举办各类型的教学培训,力求培养出高水平的创作研究和艺术品经营人才。荣宝斋画院利用中国美术出版总社和荣宝斋的资源优势,链接多个可操作平台而立体发展,即通过专家讲座、古代艺术鉴赏、近代名作观摩及日常授课教师的现场示范、答疑、辅导等多种教学方式,提高学员的专业素质和技能,并开阔他们的艺术视野,为今后的艺术创作打下良好的基础,从而达到画院的教学目的。
“荣宝斋”隶属于中国美术出版总社,是誉满海内外的百年文化企业,建斋一百多年来积累了丰富的美术资源和宝贵的市场经验。中国美术出版总社拥有为数众多的著名画家、书法篆刻家、艺术鉴赏家、美术理论家和艺术品经营家。荣宝斋收藏有大量的历代书画和现当代艺术品,为学员能够近距离观摩名家原作提供了教学保障,同时多家专业美术出版社和多种专业美术刊物及著名的荣宝拍卖公司和荣宝斋自身的经营体系,无疑为荣宝斋画院的特色化办学提供了良好的条件,画院将从优秀学员中寻找出版资源,培养签约画家,充实画院创作队伍。
荣宝斋画院充分利用荣宝斋及中国美术出版总社所属各单位的宝贵资源,以全新的模式,寻求务实、高质、快速的教学途径,利用第一流专家的教学优势,使学员能在短期间近距离接触当代名家,聆听他们的艺术思想、创作经验、鉴定和鉴赏心得以及对当代艺术市场的研究分析,学有所得,收到实效。我们倡导在文化上相互借鉴,共同繁荣,以更加开放的姿态面向现代,以海纳百川的胸怀面向世界,以与时俱进的精神面向未来。这是荣宝斋画院的宗旨所在。
本次邀请展以中国书画为主,共展出来自全国各地200余位艺术家的绘画作品。在未来的一个多月里,荣宝斋画院“中国书画名家作品邀请展”将成为首都北京最吸引人们眼光的文化活动之一。
荣宝斋老掌门,话说“民间故宫”沧桑
今年79岁,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侯恺,曾是“民间故宫”荣宝斋历史上任职最长的掌门人。从1950年出任荣宝斋经理,直至1985年离休,他亲历了荣宝斋几十年的兴衰变化。笔者日前来到他坐落于万明路的宽敞住所,只见他戴着精致的领带,依然神采奕奕。纵谈今昔,感慨万千。
最早实现公私合营
荣宝斋前身叫松竹斋,创始于康熙十一年(1672年),光绪二十年(1894年)更为现名后,以木版水印业务见长。
由于行业特殊,出版总署于1950年年中投资接办了荣宝斋,从而在北京最早实现了公私合营。侯恺当时即受出版总署派遣开始执掌荣宝斋。
尴尬时刻:门可罗雀
侯恺接办荣宝斋之初,因不谙经营之道,又没有流动资金,而协议上言明国家投资是为私方偿债,接受的私方充作股金的商品,只是一小堆笔墨纸砚及当代字画,这些东西与当时社会现实生活相距甚远,故生意颇淡。侯恺整天为商店不景气而愁得慌。
木版水印业务使它蜚声中外
经过苦心琢磨,侯恺悟出,首都名流荟萃,荣宝斋须适应其需求,扬己之长,在木版水印业务上多下功夫。在他倡导下,荣宝斋首先成功印制了敦煌壁画,接着又选印出版了新罗山人大幅花鸟。此举立即受到叶圣陶副署长的充分肯定。此后,荣宝斋又出版了齐白石、徐悲鸿等一批当代名画家作品。这些精美的作品,大受欢迎,除了作为国礼赠送国际友人外,还广为国内外各大博物馆、图书馆、学术团体收藏。从此荣宝斋蜚声中外,光顾者络绎不绝,其中有各界名流,直至国家元首。
国家为荣宝斋撑腰
荣宝斋的宣纸,来自安徽泾县,初时曾一度断档。侯恺1952年去泾县作调查后写报告请求扶持泾县的宣纸。中央领导很关心,薄一波就曾指示有关部门为荣宝斋储备宣纸500吨,使“越陈越好”的宣纸得以贮存5年以上。
荣宝斋经营的毛笔,多从浙江湖州定做。侯恺曾将缺乏优质狼毫问题反映到中央,经中央与吉林联系,吉林便将优质狼毫送到湖州制笔厂。
徐悲鸿、郭沫若曾先后为荣宝斋题写匾额。
陈毅元帅对荣宝斋情有独钟,曾应侯恺之请即兴写了一副对联:“人民荣誉是珍宝,革命斗争即书斋”,荣宝斋三字蕴藏其中。
齐白石、徐悲鸿、王雪涛等名画家曾亲自到勾、刻、裱车间具体指导,使这一传统技艺提高发展到可印制丈二匹的巨幅名作,并由纸本发展到印制古代绢本名画。
“别让假货坏了名声”
今日荣宝斋,已成为财源茂盛、声名卓著的国有涉外文化企业,被公认为展现我国传统艺术之窗和对外文化交流之桥。国际友人说“不到琉璃厂,等于没到中国;没进荣宝斋,等于没到琉璃厂。”
然而侯恺却为今日琉璃厂“名人字画漫天飞”的现象忧心忡忡:“一幅徐悲鸿的马至少卖5万元,而仿制成本只有15元,几乎难辨真伪。一些店铺对复制的名家字画愣说成真迹蒙消费者,这是不道德的。”侯恺希望商家珍惜荣誉,别让假货坏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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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景扬1956年进入荣宝斋,一直工作到1999年退休。他一生从事荣宝斋木版水印书画与古画临摹工作,与众多书画名家交谊深厚。
琉璃厂的百年老店
我在1956年,20岁的时候进了荣宝斋,到63岁的时候退休。退休了还属于荣宝斋的
职工,所以一直到现在都和荣宝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40多年来,接触很多事,接触
了很多人,尤其是和近代书画名家来往比较多。
荣宝斋开设于清初,因为琉璃厂从明代起就是烧琉璃瓦的,紫禁城用的琉璃瓦大部
分都在那里烧,所以形成了一个街市,这个街市有个特点。就是文化街市。荣宝斋开业
于康熙十一年,那时候不叫荣宝斋,叫松竹斋,鸦片战争的时候才改名叫荣宝斋。店主
姓张,是一个官居北京的浙江人。所以你说荣宝斋有三百年的历史,或者说有一百年的
历史都可以。荣宝斋是一个南纸店。因为中国的文房四宝,大部分都是南方来的,所以
叫南纸。解放以后,已经形成一个比较大的南纸店了。解放前,在南京、上海、广州、
沈阳、天津各处都有荣宝斋的分店,解放以后都归当地管了,上海的荣宝斋就叫了朵云
轩,天津的叫天津文物公司,北京的荣宝斋原来是文化部管,现在是新闻出版署管,有
时候是出版局管。
首长们就听姚为言的
北京通州有一位先生姓姚,叫姚为言,是琉璃厂的老人,侯凯做荣宝斋老板的时候
,姚为言是打杂的。但是荣宝斋的这个小勤杂工有眼力,不多说话,看画就那么一眼,
大官来了,郭沫若来了,遇到有古画,难断的画就请这个姚为言看一眼,他还是不多说
话,点点头,摇摇头,他们一切都听姚为言的,就有这个眼力。黄胄去荣宝斋,姚为言
给他打下手,有时候黄胄画得草了点,不满意,往纸篓里扔,姚为言把老头子侍候好了
,等老头子走了以后,从纸篓里把纸头挑出来。有点成型的,有点意思的就裁下来。留
下来,下回黄胄来了,姚为言就拿出来,说这还不错,黄胄给补几笔,留个款。这个姚
为言就是靠捡点黄胄先生的残画,拿着这些画卖了钱,跟他的同事们说,“我去吃小毛
驴了”,所以说姚为言这个伙计看画都有眼,不管首长来,还是谁来,他也不看你,一
摇头,确定了。就枪毙了,社会谣传说荣宝斋不得了,打杂的都懂得看古画。
潘天寿的画“一鱼两吃”
五六十年代。社会上突然间流传出一些谣言,说有好画。不要拿到荣宝斋去裱,荣
宝斋能够把你这画揭走一层,然后再裱一裱,还能卖跟原画一样的钱,其实这是不可能
的,这是谣言,胡说。
因为画画的宣纸是用青昙树的树皮加高杆、稻草制作出来的,怎么揭也揭不出来,
那个时候宣纸也是一样,揭不出来,所以不可能你的画拿到荣宝斋去裱,就能够揭一层
,多一张,你拿一张齐白石,我们揭一张齐白石,你拿一张宋朝的画,我们又揭一层宋
朝的画,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有没有个别情况呢?也有,这个个别情况发生在杭州,就
是潘天寿先生。
当时杭州有一个很著名的裱画师傅叫沈燕斌,他是扬州人,外号“小扬州”。“小
扬州”专门为潘天寿先生染纸裱画,技艺超群,所以潘天寿先生非常信任他。凡是他的
画都由他来裱,纸也由他来加工。因为指头画太薄的纸是不行的,一般是用双合纸,是
两层纸加在一起的,南方天气又潮。双合纸在北方没有问题,可是到南方因为太潮,中
间的黏性就不够了,有的就容易两者离开,当然也不是分成两张,就是有点松了。潘天
寿先生的画后来在重新裱的时候,“小扬州”经常给揭下一张来,斑斑驳驳的,尤其是
书法。潘先生非常厚道,凡是“小扬州”揭下来的,他都给他加几笔。颜色不够的加点
颜色,字接不上又给连上,就这样社会上流传了一些潘天寿先生的第二层画。南方叫二
层头。
徐悲鸿第一个木版印《马》
荣宝斋出名的是木版印刷,中国的木版印刷历史非常久,有很多个世界第一。现在
发现的最古老的木版画是单色的,是公元868年唐代咸通九年的《金刚经》,这是世界
最早的了,原来是出自敦煌,后来被英国的斯坦因带走了,现在收藏在大英博物馆。到
明末的时候,比崇祯年间更早的有一个《萝轩变古笺》和崇祯年间的《十竹斋笺谱》,
这两部彩色版画集,也是世界最早的。木版印刷在解放以前也印过,如张大干的《敦煌
供养人》,但是都没有意识到把木版印刷形成一个中国画的复制方法。
真正意识到把一幅中国画用版画复制出来,还是徐悲鸿先生最早提出来的。徐悲鸿
先生拿了一张自己画的《马》,说能不能用印刷信笺的办法来复制?
徐悲鸿画马熟练得不得了,但是也有出现毛病的时候,有时四条腿中有一条画长了
,熟悉徐先生画的人都知道。这张《马》还到大北照相馆照了一张照片,把长了的腿剪
掉一段,又接上。这样木版印刷的。第一版印刷了30幅,印完了以后给徐先生看,说还
可以,不错。这30张画他都用自己的图章盖的。没想到,这30张很快拿到门市部就卖掉
了,我在荣宝斋工作几十年期间没有见过由徐悲鸿先生亲自签名的木版印刷的第一幅画
。
到东北博物馆临徽宗真迹
从此以这幅画为契机,从小幅画印刷到大幅画,从纸本画到印刷卷本画,从现代画
到古典画,形成了木版印刷中国画的形式。复制中国画,很快就提出一个问题,大幅画
可以印,小幅画也可以印,但是能不能印古典画?古典画都是国宝了,都在国家博物馆
里放着。
这里存在一个问题,木版水印只能在车间里印,这些画怎么能拿到车间里?只能临
摹古画然后到车间去印。当时故宫博物院制度非常严格,你到故宫博物院临摹都办不到
。那个时候东北博物馆(今辽宁省博物馆)由于溥仪垮台以后,他的大量收藏品散落在民
间,因此辽宁省博物馆得天独厚地得到了很多唐宋元的古画,这些古画可以说张张是国
宝。荣宝斋那时候就和辽宁省博物馆建立协议,派人去临摹古画。参加临摹的人员都是
当时中国画方面造诣非常深的国画家,有冯忠莲、陈林斋、金振之先生,特别要提的还
有工笔画大师余非闇先生,余先生决心要想临摹一张真正的宋徽宗的画。因为余先生是
画工笔的,尤其喜欢宋徽宗的画,多年来他的愿望就是根据宋徽宗的原画临摹一张,因
此他也跟着去了。
这几位画家临摹的都是什么古画呢?金振之先生临摹的是唐代周舫的《簪花仕女图
》。冯忠莲先生摹的是《虢国夫人游春图》,宋徽宗这张画也是临摹唐代张宣的。陈林
斋先生临摹的是唐宋马和之的《唐风图》。余先生摹的是宋徽宗《瑞鹤图》,是一个宫
殿,宫殿上面飞翔着十几只仙鹤,地质都是石青的,这个《瑞鹤图》用石青来染天的时
候需要很好的功力。这几幅大画临摹以后。拿到荣宝斋复制,就使荣宝斋木版水印技术
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临摹《清明上河图》成一级文物
宋徽宗有一个小书童。叫王希梦,王希梦有一张画叫《千里江山》,这个《千里江
山》图是重彩,全部是用石绿画的山水画,现在收藏于故宫。故宫有一个传统,每年九
月十五到十月十五举行进堂绘画陈列,这时,故宫要把珍藏的最好的古画拿到绘画馆去
进行展览。那时候是随便看的。所有画都敢拿,只有王希梦的《千里江山》不敢拿,因
为都已经掉渣了,打开一次损失一次。于是故宫主动和荣宝斋联系,达成协议,由荣宝
斋的专家进故宫去临摹名品大件。由陈林斋先生摹《夜宴图》,由冯忠莲先生摹《清明
上河图》。1960年我也去了,像马远的《孔子像》就是我摹的。
荣宝斋的临摹完全在画上反映,就是在这张画上染上近似于原作的纸卷,在纸卷上
直接画,然后在正面进行做旧,哪儿颜色脱落了怎么样反映,哪儿颜色出现了阴阳等各
方面的痕迹,都由画面反映,整个都是凭技巧来临摹古画,效果也可以说完全和原作一
样。《清明上河图》临摹完了裱好以后。和原作摆在一起,请专家来审查有没有不同的
地方,专家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清明上河图》是故宫博物院的台柱子,摹本当时确
定为一级文物,因为整个摹本也花了五六年时间才摹成,但中间因为“文化大革命”停
了一段。
故宫博物院也同时培养了很多人才,现在故宫博物院还有几位年轻的同志从事古画
临摹工作,但是这些年轻的,就是这些老一代勃出的学生也都退休了,现在是第三代了
。古画临摹这项工作非常重要,它能够培养出很高超的临摹大师,临摹出来的画跟原作
能够完全一样,代替古画来做各种各样的文化交流,意义重大。
齐白石认不出自己的《蟹》
1956年的秋天,我们荣宝斋曾经由上海科教电影制片厂拍了一部电影,这是解放以
后第一部彩色纪录片,就叫《荣宝斋的木版水印》,其中有一个场面就是把齐白石老先
生请来,让他分辨他画的一张《蟹》。原作也挂上,复制品也挂上,当时齐白石的弟子
问老先生,老师你看看,哪个是你画的?那个时候他已经96岁了,我们把他请来。那个
时候荣宝斋没有车,还找美术出版社社长萨空了借车,把老先生请到这儿来。我们当时
最好的设备就是一个西门子的电风扇,一开就响很大声,西门子的电风扇吹得齐白石的
胡子一飘一飘的,当时的情景可以说是历历在目。叫他分辨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复制品,
齐白石就说搞不清楚,显然是分辨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