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不知道”与孙平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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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美术同盟 |
对于当代艺术,孙平说:“哈哈”,“不知道”。“鬼混者最聪明,执着者最愚蠢。”“不识艺术真面目,只缘身在此术。”“权利排行榜太没有创意了,为何不搞一个坐台小姐排行榜啊?”
不知道 孙平访谈录
(T: TOM美术同盟 孙:孙平)
T :为什么会做这件作品?
孙:兴奋!
T :有人用阴道做过,泰国也有类似的表演, A片还有更刺激的,你知道吗?
孙:对前者我知道后很是敬佩,彻底!不过,人就这么些部位,总会不约而同地使用的。要说表演,泰国算什么,你去中国的大江南北看看,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什么叫做创造力!A片我无话好说。
T :对于艺术创作,你不觉得需要独特的表达方式吗?
孙:这件作品,或叫这件东西只是我生活兴奋的一种反映,并非创造什么表达方式的专利。试想:若“解决”是我们身体的兴奋,那么我们是否每“解”都要来一种独特的方式呢?这本来就是对一件生活原型的再现,不必等于严重了的艺术创作。
T :你不会仅仅为了表达身体的兴奋而别无企图地做这件作品吧?
孙:兴奋是必须而且原因是不同的。你看,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莫名其妙的价值和意义,有太多的误会让人们虚妄或悲哀。比如说:一包香烟,玩点花样的微调就可以从几元涨到上百元卖出,烟商赚了黑钱说是经营有方,还让那掏钱的觉得身份如何了得。我猜,那掏钱的若不是把钱看得很淡或来得随便,就是觉得身份能值更多的钱,也许认为有更值得的用处。我对那种无意义的意义感兴趣。喜欢那种给人一颗平常心,对魔鬼的胡说又象秋风扫落叶般的智慧。感悟这种智慧能帮助我们另眼看世界,悠然自得地活着。
T
:我在很多文献中看到,你在上世纪90年代创作了好些激进的前卫艺术作品,还办了一份颇有影响的《视觉21》杂志。现在的这件作品与以前的风格有联系,而且更猛烈、更突兀和更破坏,甚至更入世,与你说的喜欢平常心有些矛盾,你作何解释?
孙:1989年以来,我开始做一连串所谓激进的前卫艺术,10年间劳作了《梦遗》、《股票》、《针灸》、《中国小姐》和《收购梦想》5种大部分是系列的观念性作品,也曾对被那些艺术史论文献记载有过些许满足。特别是1999--2002年,我又鬼使神差的创办了那份《视觉21》,风靡一时又突然夭折,再次消耗了1500来天的有效生命。的确宠辱若惊,理想得很。至此,我已筋疲力尽,明显意识到离魔鬼设下的死亡陷阱不远了。随后又日益感受到这个社会的奇怪变革带来的生存压力。同样,恐惧、欲望、贪婪和媚俗,也让我们曾经自以为独立的当代艺术已经荣升为体制的坐台小姐。蓦然回首,觉察到人生智巧的危机和劳役的徒然,不能让这有限的生命只为那所谓的理想耗尽了。我开始努力让自己卸下在乎,与世无仵。有时读些不与时俱进的“闲书”,向往玄远淡泊,热爱“鬼混”。日渐“心远地自偏”,好象走上了回故乡之路,皮囊空空却逍遥了许多。
T
:虽说“鬼混”,你必定还会在想消解某种令你困惑或者你认为虚妄与悲哀的东西。中国的文人历来如此。一个中毒太深的人能干净他对艺术的在乎吗?
孙:
2003年后,我的确退出江湖无所事事地鬼混了几年。这期间主要是玩电游、四处旅行和在健身房恢复体能。然而,却在2006年初冬的游山玩水途中,有幸在那“灯火阑珊处”遇见民间小妹的身体书法表演。我这双“迷瞪行者”的眼睛和后面的灵魂,立马出现了被刺激、被震惊、被挖苦、被折服和疑惑又兴奋的混乱反应。嗯!怎么在这个曾经匪患闻名的山林里,和谐社会、所谓文化、人之尊严、与性有关的优雅和特别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当代艺术……以及你能联想到的文明,这些小妖精只须“大马金刀”,弹指一挥,就顿时稀巴烂了呢?什么原因让她们胆敢把这些玉帝给人类分工好了的器官功能作了改革呢?一连串问题难让我平常。就是这趟“鬼混”,虽让俺老孙威风扫地,却喜获仙姑点拨。正所谓: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飞鸟出林。遂胡编了一篇感叹不已的《梦游黄龙》。在此文结尾,我将圣贤名言篡改为:鬼混者最聪明,执作者最愚蠢。不识艺术真面目,只缘身在此术中。此后日夜,一对矛盾在我脑子里翻腾——是继续退出,仍然寻常“看山看水”鬼而混之;还是与小妖精合伙“操练书法”,重新踏入那令人难以悠哉的当代艺术?我将犹豫讨教了几位好友,结果,这支梅花箭就在怂恿得愈加糊涂中不幸射了出来。
T :哈哈!有意思。她们送来了你天性想要的东西吧?
孙:也许是的。有人说老孙属狼,生性纵野奔逸,最好肉血筋骨,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只怕那是美人计,引得旧梦又重来。
T :你将箭射何方?
孙:一箭入青云,惟有天知道。
T :许多艺术家都有这种经验,且试图切入这类生活,你还有同行者,却为什么你的反应来得这么热烈?
孙:大概仙姑专为我这鬼混行者指路吧。
T
:民间的身体书法一般写些什么?我们看到的作品显然是经过文人化了的,这些内容是你的意思,你用这些内容有什么考虑?
孙:她们“公演”时,一般是让观众随机创意,然后胡写乱画,书法本身对她们并不重要。我求墨宝时,内容当然根据我的趣味构思。由于我对时尚话语没兴趣,惯性认为书法当合传统神韵,自然便请赐写《兰亭序》、《六法论》和唐诗宋词等古代著名经典。后来,我感觉不妥,太世故,改为请赐“不知道”、“我喜欢呼吸”之类非经典、无意义但与我贴切的内容,奇怪的却是无法摆脱“无为而无所不为”之嫌,感觉更加妙不可言。我想:那种无法言说的妙处可能就是“道”或者“艺术”吧?
T :我发现其中还有毛语录“卑贱者最聪明”,为什么?
孙:我忍不住想歌颂她们,而从形式到内容也只有代表广大无产阶级思想的毛手迹最好。
T
:如此利用中国书、画的权威与经典,不管你怎么诡辩,在别人看来,你的现实针对性和破坏性都是十分是明显。你所谓后来改写非经典也无意义的内容,表面似乎虚无,其实是更抽象的横扫。不管你怎么想,写什么,荒诞的表达方式都会让其意图横竖变得不确定和令人不放心。后来的变化有庄禅和杜尚之意,我能想象你所说的妙不可言。
孙:初始构思,让我窃想:那些令天下君子乐此不彼的权力与权威、价值和意义,还有那些让我辈凡夫宠辱若惊的关于贵贱、雅俗和美丑等等的漫天招摇见鬼去了。很过瘾。但缺点是落入了纠缠的俗套。“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后来,卸了在乎,我才回到了散淡的游戏本意。有时,小妖精也替我创意,比如“警察抗枪,老汉推车……”等等。
T
:我在VIDEO中看了书写过程,开始有点目瞪口呆,事后也常在脑子里回放,这件作品做的的确是浑然天成,入木三分。“798”那能如此精彩?
孙:操练书法过程真乃是:抽刀断水,气韵生动。龙跳天门,虎卧凤阙。飞鸿戏海,舞鹤游天。横风疾雨,飞沙走石……小妖精无所顾及,生猛鲜活。我恨《中国书论》品评全用上也精彩不及。实在令人大跌眼镜,叫好不迭。羞愧俺老孙,曾经也前卫。可怜798,胆敢称当代。可惜你不在场,不能领略那种精、气、神!还应检讨的是,我的鬼混难能彻底,恐怕有所谓色情有余而文化不足,虚伪的道德底线让我将“真经典”暂时冷藏。
T :这些书法作品耐人寻味,你对她们培训吗?
孙:烂漫是无须培训的,小妹们的确出人意料的工夫不输“颜柳米董”。大概无求作为便无法无畏,
可以说是大巧若拙,野逸神妙,怎么赞叹都不为过。我相信这正是神来之笔,天机如此。否则我也不会如此惊叹,请赐墨宝。我的主要工作是充当墨童负责笔墨伺候和干些影象记录的简单杂事。
T :作品中这位表演者或称之为书写者的小妹,其身份与作品和你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孙:身份是个什么东西?我不喜欢对人的识别符号以高低贵贱之分。讨厌有些鸟用帝国主义的嘴舌向我提及她们。说实话,她们既是所谓“不入流”的普通平民女,更是率性十足并令人敬佩的优秀艺术家。我们合伙操练书法。但不只是这些,我们是好朋友。
T :
我在“墙”美术馆第一次看你们的内部观摩展,虽然只有影象、图片和书法,已经非常震撼了,今后会做现场行为表演吗?
孙:不知道,也不重要了,该表达的用媒介已足以解决问题。有些东西可遇难求,仙姑风采岂能轻易泄露。就让我们保留些中国传统情怀,留待人们神往吧。
T :去年11月初,我在宋庄的
“底层人文”展上又看见了这件作品。发现与他人的作品展示不同,你把主要东西平铺在地,做了一个无人表演的现场。你想苟合“底层”之意吗?另外,我还觉得你这次的展出含蓄得的确让人不知道书法作品如何当代了。
孙:通常情况下,展览会总是习惯引导天真的人们去墙上或空中瞻仰那“伟大而崇高”的艺术。在那里,我却想借此改变一下视觉方式,让人们低下那高贵的脑袋,俯视脚下那原来如此没有高度的东西。这些书法原本也是平铺在地形成的,也只有这样才合适。至于展出的含蓄,你不难理解,那是策展人的“谨慎”让与书法关联的图片和VIDEO消失了。
T :你其实还是拳拳不离表达的方式方法。可是,你的表达能将人们思维方法中你所谓的“误会”解构成碎片吗?
孙:我只是尽量让自己少些活着的悲哀。吃了几十年中国饭菜,方式方法自然取之有道。不过,为了继续兴奋,我也效仿其人之道把后续的衍生产品又反过来重建了。你看到,我们并不仅仅“书写”,也不仅仅将这些原本令人不屑的东西做成了“美尔雅”的图片、VIDEO和装裱得十分讲究的“书法作品”,堂而皇之地送进了美术馆。2008年开始,你还将看到,有些书法已被打造成重以吨计的云天碧海和龙腾凤翥纹饰的新皇家汉白玉石碑,还有在大型钢板和昂贵的新材料上的雕刻,再制成拓片和仿古线装书帖及编写传记等等,将它们变成
“传世经典”。
T :用你在《梦游黄龙》中的一句话来说:“真是极尽山林女儿烂漫,羞得市井丈夫汗颜。”
这个惊世骇俗的工程计划很诱人期待。
孙:一种鬼而混之的人生游戏而已。
T :这件作品为什么名为《不知道》?
孙:因为合适。
T :你好象挺了一杆长枪大戟到北京来。
孙:No.是一坛从老家请来的“酒鬼酒”。
T :下面,我还想从其它角度提几个问题。你不觉得女性主义者可能会不舒服的吗?她们可能抗议!
孙:我在前面已经描述过这件事情的由来,我也曾诧异和“不舒服”,甚至站在她们的立场。目前,我接触的女性多数很开心,特别是平民女子,令我怀疑自己“腐朽”。有少数布尔乔亚容易自作多情。当然也是林林种种,替她们担心的男性知识分子较多。我不是女性主义者,我不知道,愿意接受批评。
T :你不认为这件作品对于坚守中国传统文化的书法界来说,有戏谑的嫌疑吗?
孙:嫌疑大概是根据表象的联系,而在精神层面,恰好是传统文化让我受益非浅,获得了许多人生的自然和对问题的怀疑能力。只是为什么不可以把戏谑改为光大呢?为什么帝国主义来点虚无(比如约翰·凯奇John
Cage那著名的4分33秒及其影响的西方实验艺术等等),我们就对那出口转内销的东西赞叹有加?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用祖宗留下的传家宝对那些荒谬的价值观还以颜色呢?同理,谁不知颠张狂素最好野逸通变而为法书之楷模。我相信,大师如云的堂堂翰林比谁都更通悠然之道和化腐朽为神奇之理。窃不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信,若是仰天遥问王氏右军者,当会一声大笑荡长空兮。若有人定要痴将此书法等于彼书法,我亦快哉。
“六法论”石碑草图
T :你借助民间生活,既刺激感官,又反文化,还反社会,是在与体制不和谐,你考虑官方的反应吗?
孙:我无偿地提供了一份社会问题调查报告,如果他们觉得不妥,应该在制度上对民生给予关怀并改善。
T
:假设有人抨击说:书写是人类社会的一种最普遍也最重要的文化和生活形态,而你们的书写涉及道德问题,认真地来说,加上内容还可以包括涉及政治、宗教、文化艺术和哲学在内的上层建筑的诸多方面。你们挑战的不是一个小范围的对象和一般问题,你不担心来自整个社会和法律方面的压力吗?
孙:哈哈!敢问:他指的道德是什么?道德只是与性有关吗?涉及道德问题的问题出在那里呢?倘若我们的一点笔墨能有这般挑战性,我将荣幸得毁之无憾。可惜这个问题只是一个无效的抬举。
T
:若有人问到:虽然这是一件你说的生活事实,但大众本没见过也不知道,而你挪到美术馆来传播,还进行了包装与夸张,问题的性质就变了,大众就会觉得被嘲弄的难堪。你怎么回答?
孙:好啊!说话的人可以没见过,但不知道是因为他无知,无知不忧这很好。可是,谁能说那个事实就不存在也没问题了呢?因为我的挪动而被嘲弄的是指那些大众呢?匪夷所思,大众为什么会难堪呢?
T : 当代艺术界对你们的作品有什么反响吗?
孙:我不知道当代艺术的界在哪里?我有一份“群访录”,反响包括你前面提到的各种问题。此外,赞叹、鼓励、反对、骂人,什么都有,也有说我骂人的。这件东西没有密码,人们都懂。只是艺术家的反映偏职业特点,老外比较在意中国的社会变化。
T :在目前的语境中,体制与市场,还有善良的大众,都会当你是“下作”的胡闹而无法接受,你怎么想?
孙:这本是笑傲江湖之作,怎会奢望主流接受?凡是伪君子人反对的,我们就会感到惬意。谁能告诉我,被他们接受的“上品”比我们好在哪里呢?
T
:这件作品虽然网上有些传播,那也是谨慎而有限的。在国内,纸媒无法正式出版。一般画廊和美术馆不具有发现能力,就算遇上有判断力的也未必不是“叶公好龙”。因此,今天的评论家和策展人即便看好也少有会干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效劳动之人,没有有效的推广就很难进入市场操作,没有市场操作靠什么给你机会表达?除非向“鬼子”投怀送抱。
孙:看来,我又踏进了一个烂泥坑。如果当初我有这么多顾虑,就不会做这件事了。对你关心的问题我以为:第一,千余年前,王右军的“天下第一行书”也只能为唐太宗独享。如今,这虎狼一级的“天下第一XING书”,岂容凡夫小店当作宠物消费。第二,你可以根据我们的媒介构成算一笔帐,再想想艺术和市场的原理,只怕千金不得其妙。第三,有人说这件东西“不上天堂就下地狱”,我同意。命既如此
何不乐焉?小儿都知道,没有问题的世界是多么枯燥的啊。时间会回答你的问题。
T :你对今天的当代艺术有什么看法?
孙: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T
:谢谢你今天回答了我提出来的诸多问题,也让我受了不少启发。最后一个问题是:近来,有些声音把你和这件作品与杜尚联系起来,还有徐冰的“天书”,并认为是新世纪以来中国当代艺术最具颠覆性的作品,你是什么态度呢?
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我心中的确把他们作为我的一面镜子和好朋友,绝不敢轻易类比。我以为,杜尚是人们发现了自身问题的需要,放眼看去,这样的先哲和君子千百年来到处都有。我身边有一个年近90的老母,她的“工作”除了一生养了6个孩子,就没有什么“成就”了。我大概知道她不想些什么,但我不知道她想些什么,她的身影常常让我觉得“此即佛”。想起她,知道我还在做梦。
孙平自述:
我于生活的觉悟在于越来越趋向“不知道”。因此,在鬼混的生活当中,有幸在“灯火阑珊处”遭遇一种民间小妹的非常身体书法,令我惊叹并兴奋不已。试想:稍加料理,可否借来消解我们对所谓权力与权威、价值与意义和智巧与方法的误会?可否拂去那些时常让我们宠辱若惊的关于卑贱与尊贵、低俗与高雅和丑与美的胡说?抑或可否也效仿其人之道,将它打造成惊世骇俗的“传世经典”?实践证明,如此伙同实验书法之道,能够摆脱源于虚影的在乎和劳役的徒然之悲哀,令我们感到些许活着的飘然自在。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虽然俺老孙于生活的乐趣和想象力生性如狼纵野奔逸,恐怕终因未舍剩下艺术这块筋骨血肉,不幸又中了小娘子的美人计。
孙平 2008年1月30日于岳麓山下
梦游黄龙
话说2006年间,获好友赠《溪山清远》,借文寻境,悠然神往。适值秋高气爽,遂邀几个弟兄西出长沙,日游桃花故源,暮歇武陵山中,到处莺歌燕舞,把酒“天上人间”。巧遇民间小妹嬉戏,拉扯玩弄笔墨消遣。未等惊魂落定,早已掀翻在地。使出大马金刀,腹背摊肉为纸,一阵虎步龙行,前后乱写胡画。却有那“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堕石之奇、鸿飞兽骇之姿、鸾舞蛇惊之态、绝岸秃峰之势、临危居槁之形。”(引自唐孙过庭《书谱》)真是极尽山林女儿烂漫,羞得市井丈夫汗颜。若起江州司马于九泉,哪止银瓶乍破水浆迸。实在鲜活生猛,疑是梦游“黄龙”(当地一传说中的仙人溶洞)。事毕探问同行弟兄,多见摇头叹曰荒唐。
返回下榻客栈,彻夜辗转反侧,思绪万千,乱箭追心。不知该疑当今世界?还是该怨小妹风流?不知文化是也非也?还是世人喜兮悲兮?不知道……窃问东晋王氏右军者,只闻一声大笑荡长空。突然间,风萧萧,树唰唰,恍惚有那么一堆令天下君子乐此不彼的权力与权威、价值与意义、智巧与方法,还有那令我辈凡夫宠辱若惊的卑贱与尊贵和下流与高雅的招摇,正被狂风凋成了满地飘零的败叶。哈哈!风骚之意,天地之心。俺老孙亦随之一千零八十度翻滚,庆幸仙姑点拨,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虽自惭形秽,却妙不可言。
本应寻常看山看水,实在难得彻底割舍。从此,我似龙蠖蛰起,飞鸟出林。决意随步置履,与其互通书艺。不求能有何等作为,只为添得人生惬意。倘若不慎惊世骇俗,缘故野逸乃神境耳。
殊不知,鬼混者最聪明,执着者最愚蠢。不识艺术真面目,只缘身在此术中。
迷瞪行者 2006年11月7日草于武陵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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